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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京文学》2023年第12期|杨村:庚子年拾零

时间:2023-12-28来源:悦读文网 作者:杨村 点击:

杨村,贵州省剑河县人。曾在《北京文学》《山花》《散文选刊》《民族文学》《散文百家》等文学期刊发表小说散文多篇。作品入选《新世纪贵州作家作品精选》《中国西部散文精选》等数十种文学选本。主要著作有散文集《让我们顺水漂流》《一个人出发的时间和地点》《两个人的乡村——作家通信》(与余达忠合作),小说集《爱情离我们有多远》,专著《中国少数民族人口丛书·苗族》。曾获首届贵州文学奖,第五届贵州省文学专项奖乌江文学奖,有作品被评为全国优秀社科普及作品等。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

残橘

上世纪末,雪燕老师从美国回来时,告诉我,美国有许多果园都没人采收,果子烂在园里,还得请人清理,让汽车拉走,当垃圾处理。我当时不解,那是证明美国鬼子兴旺,还是证明美国鬼子没落呢?现在,我亲眼看见一园过熟橘子,落在地里烂掉,我才晓得橘市弄人,有几许庭院深深之意。这与兴旺和没落并没有必然的联系。

记得从前我们在荷池上赏花,剥莲蓬,兴致高时还对起句来。一个说“归期莲池岸,我自日边来”,另一个就说“伊从阡陌下,告我千日红”;一个说“两峰藏云雾,一柱犹挺拔”,另一个就对“荷叶田田映,舒卷自在开”。闹腾着,并推敲着字句,有些许文艺,也有些许放荡,就像敬亭山里面的暧昧。脚步所至之处,虫声就停了,只听得荷田里水声咕嘟,鱼蟹戏逐。那时斜阳在山,穹庐如盖,千日红在陌上灿烂着,是阳光铺下的一条地毯。那个归期的“日边来”,却又分不清是清晨或黄昏……

后来夏天逝去,天空和大地的色彩渐渐深浓。荷花谢了,莲蓬干了,莲叶耷拉着,枯卷。我们就移步向橘园。一条工作便道顺着山腰走,穿过丘陵坡地,橘子结得多好哇,千树万树张灯结彩,满满的望头无边无际。驾着车子驶过,橘灯晃眼,一路留香;把车停下,走一程吧,橘子就会擦着眉眼,摇晃着。晴日闪着金光,雨过吊着露珠,只待秋来催熟。

他们见多识广。他们能分清橘园中的繁多品种,能细说那些品种的根底和来龙去脉,仿佛一个个族群的起源、发展、迁徙、变异,并且描摹出它们的酸甜口味。比如蜜橘的津甜,金橘的甜中带着扑鼻的柑味,久久留香,椪柑掰开时喷得满手的橘汁。我分不清那些品种,就像分不清街市中的人群,男男女女红红绿绿,白天华服美食,夜晚不知所终。可是,人与橘可以同比吗?不能。人可以装,装傻装古装帝王装叫花子无所不能,而橘不可装,由绿变黄,由酸变甜,全然任季节装点,毫无伪饰粉饰。所以他们对橘的评头论足,可信度自然很高,而鲜衣怒马之人,谁知道包裹着什么灵魂?

我乱七八糟地联想时,橘园下,果农间作的葱蒜、蚕豆,也都绿汪汪的,正牵着我的思绪。霎时,那种餐桌上的美味又把人勾住了。灌园的水渠边,各种野生植物也蓬勃生长着。我印象最深的是一种刚刚认识的叫水蜡烛的植物,它们成排成簇,举着暗红色的蜡棒,油亮亮的,像在燃烧。还有刚刚抽穗的马儿秆,含苞的野菊花、千里光,都在流水潺潺中摇曳。从此,橘园就成了我们的乐园。

曾几何时,水蜡烛过早地枯了,油润的暗红变得暗黑无光。野菊花和千里光怒放,星星点点满目金黄。橘子熟了。我们沿着小路走去,果农忙着采收。我们一路地尝去,蜜橘、金橘、椪柑,然后将手捂在鼻上,细细闻香。苏东坡写吴地的橘香是“吴姬三日手犹香”。现在,以我们黔地的经验来看,那是真实可信的。只是,如今橘价的烂贱,却可能是苏东坡难以想象的罢了。

今天,我们又走进橘园时,果农已经不再采收橘子了。一片片的橘林里落满橘子,树上过熟的残橘经了霜雪,甜似糖蜜,却再也无人问津。几个果农正在橘园中剪枝,他们沉默不语,看不出他们有多少沮丧。也许有,在他们心里。我猜想,他们如此精心地剪枝呵护,一定还是将希望寄托于来年吧!我爬上园子,摘下了半桶残橘。剥开来时,过熟的橘子已掰不开瓣。整个儿地放入口中,津甜入心,一路留香。

这蜜甜的残橘,也是庚子年的馈赠!

病室陪榻录

昔时读韩愈《祭十二郎文》,始知十二郎因病足而卧,直至终殒。然病足之苦,却恐非患者不可深悟,其痛难当。就如读《祭十二郎文》,关注其文常甚于病足,念惦韩愈亦甚于十二郎,盖因读者未罹病足之故也。

父亲今岁八十有四,身体向来健朗,未知医为何业,药为甚物。许是因年壮时过度劳顿,至晚年患上足疾,往往而剧。做医生的二弟便时时告假,带些药物器具,为父疗足。我则放浪形骸,忘情于江湖,不知父亲之病苦,二弟之忙碌。好一个行空天马。今细细思量,惭愧得很!

我与二弟幼时耕读,及后离家,混迹于江湖,奔走于衣食。父亲便与三弟居,虽时有龃龉,却幼爱老孝,已数十年了。自三弟当兵吃粮回乡,原也想谋一份官活,混其粮饷,以了卒一生。初,应聘于镇计生部门当差,效犬马之劳,隳突于乡野村落,不久便觉有悖心念,烦不胜烦。于是自知不宜于此偷生,便断然放弃,回家种地,纵情于土地河山,娶妻生子,日子庸庸常常而过。后来随打工潮的泛起,也弃乡而走,常年在外,皆为稻粱而谋。父亲和侄子女们便成了留守老人和孩子,隔代相依,聊聊以期卒岁,兀兀以待穷年。

初时,父亲足疾轻微。每次肿痛一阵,过后就好了。我们都不在意,以为乡村之人,耕田犁地,风吹雨淋,微小脚疾不足挂齿,服些二弟开去的药,不久而愈。后日子深长,其痛日剧,以致偶或卧床。卧床则常由二弟携器械回去吊瓶,老足也逐日康健。父亲又缓缓走在土地上,走向他的园子,击壤劳作,以供我们绿色菜蔬为乐,存在感满满。如今岁月依旧,父亲却老了。

今年春节,三弟回来过年。我们三家便携着父亲和三叔一家一起欢度除夕。到正月初一,天气好得出奇,太阳大如盛暑。我们一大家人驾车出行,跑了近千公里。老迈的父亲也高兴得很,一路与我们闲聊,回首他过往的旅途际遇。没料,回到家几天后,父亲又脚疾发作,卧床不起。三弟一个人陪在父亲床前,无计可施。二弟去打吊瓶,也于事无补。我们再三做父亲的工作,有点像幼年时他诳哄我们上学,他才同意去住院。我们三兄弟就这样,轮流着在病室里陪榻……

几乎每天都去医院。走在河岸上的曲径,花开着,谢了,就算是你们说的落英缤纷吧。先是蜡梅开了,凋零。然后是樱桃花、李花、桃花、海棠花,笑迎春光。现在,樱花也稀稀落落地开了,缀满枝头的花苞跃跃欲试。我还能赶上一场预约的花期吗?

老头子躺着。面向天花板或吊瓶。我有时凑近他耳根说话,他总是重复地问我说什么。如是多次,我们都无趣。我坐回一尺来宽的陪床,与他遥对、沉默。邻床有时放电视,声音吵得要死。他也侧着脸,盯墙上的屏。我问你能听见吗?他说看屏中人的嘴形和字幕。哦,我忽然记得,他原先是识得一些字的。

时间久了,我就想拿一本书去看。夹在胳肢窝下,太80年代了吧;手握着,又甚觉另类,担心人家看稀奇。只好找一只深色的塑料袋子包着,酷似一包鼓鼓的人民币,这回就够长面子了。然而却也无心阅读,翻开纸页的时候,就对不起作者得很。好在那书,都不是我的朋友写,于是心也颇为妥帖,聊以自安!

毎天早晨的小公园里,一群跳扇子舞的女人频频地甩开扇子,就像撕开一匹匹缎面,唰唰地响。好像她们的舞原本就是练习那么一个扇扇子的动作,让撕布的声音响彻清晨。这当然与病榻无关,与父亲无关。但她们撕布的声音,象征着身体健康,至少是没有脚疾,这令病人羡慕——若父亲得见,那是一定的。至于她们的心灵有没有毛病,那却是时代的问题了。许多时代的扇子舞,它的撕布的声音,都会有不同的回响。

病房里有四张病床。父亲是从隔壁的病房里调过来的。病房里先前有一个病人,父亲住进后又来了一位。我们的陪榻是窄窄的一尺来宽的小床。医院只给一张被褥,我们用来垫睡。盖被和枕头,都是我们从家里带去。陪榻展开来,靠在墙根,横着,与父亲对望。白天,我们离开一步,护士都会收叠起来。先来的病号似乎与我熟识,寒暄一阵,我想起他来。于是就交流病史,推荐偏方。没过几天,他就出院了。他收拾东西出门时,忽然还有几分依依,恍如研究生毕业了,要离开导师。后来的病号却有些令人心烦,不仅对医护人员粗声厉气,还不讲究卫生,鞋子一脱,臭不可闻。他只要在病房,必先打开电视,音量调到最大,而且喜欢看新闻联播,字正腔圆义正词严的样子。我就对他有些不甚客气,平时不交流,必要时也不冷不热,没个礼貌的称呼,然后将门窗打开。有天晚上二弟来与我交班,那人躺着,或许是假寐吧。临行前我故意大声说:“这人的脚臭得要死,又不好意思说他!”二弟顿悟,也大声回我:“就是喽!”于是戴上口罩。二弟就在医院上班,麻醉师,忙得不可开交,但是口罩却是有的是。

就想再调病房。二弟四下一看,又到医生办公室询问,其他病房都满了,就只好这样了。忍受吧。孔子云:“与不善人居,如入鲍鱼之肆,久而不闻其臭,亦与之化矣。丹之所藏者赤,漆之所藏者黑,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。”也就管不了那么多,不就闻其臭而已矣,比漆之黑也还是略高一等了。

父亲耳重,交流困难;邻床臭,不想搭讪。于是就长时间沉默,看点滴一点一点往下掉,流入父亲的血管。大夫一天天问重复的话,也甚觉无聊,例行程序罢了。父亲吊完点滴,吃饭,饭后服药,就躺在病榻上,等着天黑,等着天亮。我们兄弟便轮流值陪,在窄窄的床上辗转,听走廊上大夫的脚步声,洗手间里轻缓的漏滴,还有隔壁病房里一个病人的高亢的手机铃声——一首庸俗的歌一直在他手机里反复播放,像卡碟……

一天,父亲伸出僵滞的手,招我过去。他说:“我们回家吧,不住这里了。”

父亲想家了。我说父亲,再住几天吧,你看你可以下床挪动了不是?

但父亲坚持要回。我和二弟三弟电话沟通了一下,那就回吧。于是,父亲在吊点滴的时候,我在清理东西,来来回回,一件一件地搬到车上。我回头一看,父亲苍老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笑意。父亲一一挪向护士站、医生办公室,谢了所有的大夫。我们才走进电梯,走出医院。

那时阳光又将大地照着,朋友在微信上说樱花盛放了。

乌鸦之歌

记得池莉写过一个中篇小说叫《乌鸦之歌》。写的什么内容,不记得了。然而这个标题,我却一直难忘。现在,借用一回。

在乡下生活过的人,应该都认得乌鸦。每于清晨或黄昏,乌鸦总会在村边的高树上麇集。或啼鸣,或静默;或依枝,或绕树三匝。李白的《乌夜啼》就写道:“黄云城边乌欲栖,归飞哑哑枝上啼。”描绘的就是这种情状了。

我的家乡不喜欢这种鸟。每听之目之而觉晦气不吉,大家都唾弃。

乌鸦,我的乡人们管它叫老鸹。鸹字读成娃,可能是象声一类的叫法。乌鸦之啼,不正是“乌哇乌哇”的吗?其声丑陋而浑浊,没有一点喜气,常与不吉联在一起,故有“乌鸦嘴”之说。乌鸟全身炭黑,它的名字里的“乌”,似乎又与它的颜色有密切的关联,通体乌黑,让人压抑、沉闷、嫌恶。

那时生活条件不好,村子上死去的人多。乌鸦总是活泼得很。而死人的前后时间,就会有乌鸟飞翔、栖落、啼鸣。也不知道乌鸦有灵异唇舌,还是可预测凶吉,啼声常常灵验。记得村边有一座栗树林,秋后春前的长长的日子,落尽了叶子的栗树林,久久地栖满群鸦。而那林下,正有无数夭折的生命,一堆堆黄土上,覆上破烂的斗笠。我那时幼小,一群伙伴视之为鬼地。大家却偏要撺掇着走进林下,然后互相吓唬着,又夺路奔窜,逃出栗树林。母亲知道这事时,总会责骂一番,恐吓一番,而且走一路,呸一路,直到她觉得已把晦气呸走。

然而据说,乌鸟的智商是极高的,所以,古人常常咏之。虽然它通常是衬托着时令晨昏,但怎么就是咏乌栖枝或月落乌啼,而不是别的鸟类?这时我回过头想,我的家乡是不是误会了乌鸟,而将它视为不吉之物呢?我母亲一路对乌啼的呸,可能也因为对乌鸟的无知?

何以见得乌鸦的智商高出于其他鸟类?在《伊索寓言·乌鸦喝水》里,说是乌鸦可以向瓶子里填充石子,让瓶中水位升高,而后啜饮瓶中浆。这仅是一例,且是书上看到而已,信与不信,尚待观察试验。鲁迅先生论雷峰塔的倒掉时,就说“我没有亲见”。然而,民间亲眼见到的事实也有。那天,我和木金他们去红阳草场,车不断向山顶爬。到得林尽处,就驶入草地了。秀锦突然说:“乌鸦呢?我们首次来时,林子里乌鸦成群嘛。”今天却一只也没看到,树枝上空空如也。秀锦这一说引起了木金的兴致。木金说,乌鸦喜火,每有烟处,必有昏鸦。那时鸦正栖于林间,待人离去后,它们扑向火堆,叼走火中烟头,衔至僻静处,展开翼翅,左烤一会儿,右烤一会儿,让烟熏过,灭除它们身上的寄生虫。难怪,我们家乡就有“蚂蟥听不得田水响,老鸹见不得火烧山”之说。每于山火过后,群鸦定然在空中盘旋飞舞,亢奋地奔突,啼声破野。儿时,我们到山林里生火,或御冬寒,或烹红薯,离开时,大人总会交代将火种灭尽。我那时不解。现在才知道,火种也有如此的飞翔方式,它会通过乌鸦之爪,在别处起死回生,燃将起来。一些莫名的火警,原来就是乌鸦酿下的祸根。

在俄罗斯作家克雷洛夫的眼里,乌鸦则俨然一个笨伯,而且还喜欢别人唱赞歌。说它偷了别人的一块肉,叼在嘴里。狐狸暗中觊觎,花言巧语赞美乌鸦,说它羽毛那么漂亮,应该是鸟中之王,要是能唱动听的歌,那就是天下第一了。自以为是的乌鸦信以为真,哇地鸣唱起来,结果嘴上的肉掉下来,正中了狐狸之怀。俄罗斯的乌鸦喜欢狐狸歌颂,我们这里的乌鸦喜不喜欢呢?我不得而知,留待木金他们去做新的发现吧。

奇怪的是,乌鸟去哪儿多少年了,近来又在村边看见它们拖儿带女回来,啼声如故。或许是喜得生态系统修复了。然而,我对通体乌黑的鸦的态度始终改变不了。无论它唱着颂赞的歌,还是哭丧的歌,我都感到厌恶。于是,忽然想起马致远“枯藤老树昏鸦”的句子,无论其时、其景、其色,还是其情、其理、其气氛,都是极其自然恰切的。

芋头或广菜

晨诵王维《山中与裴秀才迪书》。景幽心宁,字健画美。这时,忽想起廷晴所说的芋头来,略记于后。

芋头,在我家乡是常见的广叶植物,乡人称之为广菜。乡人是喜欢用来下鱼或鸭肉火锅吃的,柔软爽滑,味香而易消化。然而必须烹熟,否则是锁喉的。芋头易长,常植于村边小园,春天芽出,旺然成长,叶茎高约一米,叶面广大似蕉状。清晨,阳光自园外高林洒下,芋头高举的叶心盛着一窝水,轻摇叶秆,水在叶上滑动,像舞者高蹈,而且晶亮透明。

芋头有家芋和野芋之分。家芋,其茎叶均为绿色,通体一也。而野芋易生于水畔,绿中呈红,茎和叶皆然,它的体型也比家芋略小。我的家乡不吃野芋,据说野芋刮喉,严重时是喘不过气的。我没有亲尝,但我深信。不过有一回,我和木金去南哨水库钓鱼,离帐篷不远就长着蓬勃的野芋。做饭时正缺菜蔬,仿佛吃过一回,吃后却并不刮喉锁气。只是记忆模糊了,不知是否真有那么一回事?在我们家乡,野芋广用于煮猪食,因其久煮,软糯而催肥猪。我今昨二年在上北斗村,就多次见龙胜权及刘昌学父子不顾远路,在山间田畔割野芋,束之成捆,担如小山。

另外,我的家乡种芋头是不可施农家肥的,尤其是大粪。施过农家肥的芋头,再怎么煮熟,也会刮喉。廷晴烹芋头而食,两片即有锁喉反应,悄自隐忍至次日方告我。我猜想,要么没有煮熟,要么是种植者施农家肥了。然而现今时代,施农家肥已成为奢侈消费,几不可能;要么就正好种在厕外,污水正流浇的土地上了。

我先前不知广菜另有芋头美名,在别处也未见于食桌,而且多次与人探究,都语焉不详。直到廷晴告诉我,方知我家乡的广菜即是众人所称的芋头,哈哈,总算开了一回眼界。不过,芋头通常只食其根,我的家乡却是通吃的,根、茎、叶都吃,一律下鱼鸭火锅。这是我所见的南方特种菜品,北方有没有芋头呢?

为此,我特意百度了一次,其实在外面,芋头也广为入食,我见识短浅罢了。苏东坡还有关于芋头的诗,叫“香似龙涎仍酽白,味如牛乳更全清”呢。

王维在信里向裴迪夸耀他隐居辋川的景致时说:“当待春中,草木蔓发,春山可望,轻鲦出水……”要是水边又植芋头数株,其景致将是另一番情趣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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